第一百七十六章晚輩佟毓良(1 / 1)

何忠良說著回身走到樹後,從空間中拿出兩把工兵鏟,丟給二人:“我解開你們,找土軟的地方挖兩個坑,敢反抗或者敢不挖的話,立刻槍斃。”

兩個家夥不敢不聽,掄起鏟子就挖了起來。

何忠良算算時間,老張等三人應該完成任務回去了,於是說道:“行了,就這樣吧,你們躺進去試試,合不合身。”

兩個偽警察累得全身汗濕透了,一聽這話,直接癱倒在地:“這位抗聯英雄!我們冤枉啊,我們並不是跟蹤你,說實話,我們之前都沒見過你,我們是跟前邊那三個人的,好像是‘三味齋’飯店的幾個夥計……”

何忠良假裝不知道,把兩個眼睛一瞪,嗬斥道:“胡說!我明明看見你們跟的是我。”

“真不是!英雄!我們其實也很敬佩你們,可惜寄人籬下,為了賺口飯吃,日本人的命令我們不敢不聽啊。聽說昨晚日本人丟了好多藥品,命令我們嚴密監視所有商家店鋪和個人,但凡有出城的,都可能是偷藥品,救抗聯的壞分子……”

“對!楊隊長讓我們倆盯著店鋪,彆的家都沒事,就這家三味齋,大早晨出城,我們覺得他們可疑,這才跟著他們,誰想遇著你……您!我們真不是跟蹤您,我們都沒看見您在哪兒!”

兩個家夥為了活命,什麼話都說了。

何忠良故作狐疑地來回打量了二人一番,之後才道:“真的?你們就是怕死,想騙我放過你們吧?”

“不……不是,真不是啊,英雄,我發誓不是跟蹤您……”

“算了,你們跟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們跟誰誰就會倒黴,要不是我機靈,今天隻怕就被你們抓去獻給鬼子換賞錢了。”何忠良揚了揚手槍,“都給我進坑兒!”

他把兩個家夥嚇唬了一頓,這才說:“要是真不是跟蹤我,倒是可以放你們一馬,不過不要因為我反而害了彆的無辜百姓,那家叫什麼的?三味齋是吧,以後我但凡看到他們倒黴,一定拿你們是問!我殺你們全家!”

說完,何忠良把搜出來的兩個人的證件丟回給他們:“你們名字我都記下了,家庭住址,在哪裡賺錢養家……以後但凡你們繼續做壞事,坑害這家飯店,我當晚就會殺上門去,殺你們個雞犬不留。”

說完,他看著兩個人的眼睛,料想他們是真害怕了,於是把配槍什麼的都還給他們,跟在他們身後走了一段,這才轉身離開。

回城路上,何忠良心情輕鬆了些。

藥品應該能安全送達抗聯手中,而他還有更多工作要做,羽田診所失竊後,日本人肯定會加強戒備,他需要尋找下一個目標。

或者搶錢搶藥,或者殺日本人殺華奸。

當夜,何忠良再次來到三味齋附近,確認三人已經安全返回,兩個偽警察並沒有搞小動作。

於是他在門縫裡塞了張簡短紙條:“近日勿聯絡,靜候新指示。”

做完這一切,何忠良站在新京的夜色中,望著滿天星鬥。

今天的行動隻是開始,在這座被占領的城市裡,還有無數個羽田診所等著他去“光顧”,還有無數支抗聯隊伍急需藥品和情報。

他摸了摸西裝內袋裡的“民族協和”徽章,嘴角浮現一絲冷笑。

這個身份還能發揮更大作用,明天,滿族貴胄的佟少爺要去參加一次滿洲高層級的聚會,並拜訪幾位滿族貴胄,最好把工作搞定,徹底站穩腳跟。

何忠良整了整衣領,消失在夜色中。

這座城市的地下戰爭,才剛剛開始……

新京的初夏,夜風帶著鬆花江的濕氣,何忠良——此刻的“佟毓良”——站在大和旅館的鎏金鏡前,最後一次整理裝束。

深灰色三件套西裝熨得筆挺,袖口彆著那枚“民族協和”徽章,領結一絲不苟地卡在喉結下方。

他對著鏡子調整表情,將眼底的銳利藏進溫潤的假麵,嘴角勾起恰到好處的謙恭弧度。

“佟少爺,車備好了。”旅館侍從輕叩房門。

何忠良頷首,從抽屜裡取出一隻牛皮信封,裡麵裝著偽造的族譜和幾篇“舊作”,這是為他精心準備的敲門磚。

其實,應該說,這族譜不能算假族譜了,因為編造這族譜的幾個人,可是貨真價實的滿族貴胄。

他們肯定的人,就是真實的人,他們肯定的族譜,那就是真正的族譜。

因為全世界也沒有比他們更權威的滿族長老了。

所以,即使佟毓良這個人是假的,創造出來的,但是創造人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真人,所以何忠良也跟著真了起來。

黑色轎車駛過燈火通明的大同大街,沿途憲兵隊的崗哨比平日多了一倍。

何忠良瞥見街角張貼的“藥品失竊懸賞令”,心中冷笑。

羽田診所的案子果然震動了日偽高層,但這恰恰給了他混入核心圈的機會,越是動蕩,滿洲貴族越需要抱團取暖。

宴會廳內,水晶吊燈將大理石地麵照得如同冰麵。

何忠良甫一入場,便有幾道目光黏上來。

他不動聲色地接過侍者遞來的香檳,目光掃過人群:穿和服的日本顧問、著長袍馬褂的遺老、西裝革履的“新派貴族”,還有幾個刻意用滿語交談的年輕人,正是他的目標。

“這位可是佟佳氏的後人?”一位蓄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主動搭話,胸前的“滿洲國政府—民政部官員”的襟章閃著冷光。

何忠良微微躬身:“晚輩佟毓良,家父佟世海,早年遷居奉天。”

他故意咬重“奉天”二字,暗示家族與關東軍的淵源。

八字胡眼前一亮:“原來是世海兄的公子!我叫金毓文,堂兄是民政部次長金毓黻,與你父親在張作霖時代便有交情。”

何忠良適時露出“驚喜”神色,從懷中掏出信封:“金世叔!家父臨終前還提起您,說您最懂滿洲文脈……”

金毓文翻閱那幾頁“詩作”,連連讚歎:“好文!好詩!這佟少爺竟有這等才情!”

他拉著何忠良走向主桌:“來來來!我給你引薦幾位真正的大人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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