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紹的動作很快,下午就派人抓了溫嶠,公布了一係列罪狀,震驚了整個建康。
因為溫嶠雖然官職不算太高,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名門之後,又舉秀才入仕,深得儒生尊敬。
他平時樂善好施,為人謙和,也被許多同僚及不得誌的江東士族所敬仰。
因此,當他的罪狀全部公之於眾,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反對,說這是欲加之罪,這是政治打壓。
司馬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,有民眾基礎,王敦才會更喜歡溫嶠。
而隨著溫嶠進了死牢,另外一個人也痊愈出山。
“我他媽來了!”
聶慶大步走進了唐家,大笑道:“師弟!唐禹!你小子這幾天做的不地道啊,也不曉得來看老子一眼,可把我憋壞了。”
他興衝衝跑來,一把就握住了唐禹的手,激動道:“憋死我了,真的憋死我了,我好想發泄啊!”
唐禹一把將他推開,連忙拍著自己的手,道:“聶師兄千萬彆亂來,我知道你心灰意冷,但可走不得我爹的老路啊。”
“就算你想走也行,走彆人,彆走我的,我還不夠圓滑。”
聶慶擺手道:“你懂個屁,你不懂那種緊致與顆粒觸感。”
“去你媽的!”
唐禹直接暴走,一臉惡心地看著他:“少來這套啊,如果你真的淪陷了,以後千萬彆來了。”
聶慶沒好氣地瞪他一眼:“是你先開玩笑的,老子順著你的話隨便說一嘴罷了。”
唐禹道:“你確定你不是在試探?”
“試探個屁!”
聶慶搓著手道:“我隻是憋壞了,太無聊了,又不能跟侍女說往事,對吧?”
“如今總算滿血歸來,我一定要把心裡的話全部說出來。”
“師弟,想當年我和那個姑娘,她其實…”
唐禹拱手道:“聶師兄,求你彆折磨我了,你和那個姑娘的一切,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了,在舒縣的時候你已經重複了無數次了。”
“你能不能有點新鮮的故事?嗯?換個女人行不行?”
“我現在不是成親了麼?隔壁那個羅寡婦,就是你說胸口吊著好大兩坨肉那個,她還是單著呢,年齡也和你相仿。”
聶慶無奈歎了口氣,道:“那個我不喜歡,唉,算了,跟你說不明白這些。”
“你和我不一樣,我是認真對待感情的人,我專一深情,矢誌不渝,而你…嘖嘖…”
他說到這裡,瞟了冷翎瑤一眼,不再言語。
唐禹當即道:“你小子說話注意點,當心我告你誹謗。”
“當著霽瑤的麵這麼拱火,這叫缺德,當心以後生兒子沒屁1眼兒。”
聶慶愣了一下,隨即喃喃道:“那確實少了一種另類的樂趣…”
唐禹決定不再跟這個人說話,一次受傷,聶慶似乎打開了其他的門,這他媽有點嚇人了。
好消息是有人來拯救他了。
宮裡的太監來了…
唐禹突然覺得這些太監挺好的,至少他們沒有作案工具,不會對自己形成威脅。
隻不過…司馬睿莫名其妙找我做什麼?
坐著皇帝派的官轎來到皇宮,過宣陽門、大司馬門、端門,直接進入了太極殿。
見到了大殿之上許多文武官員,但太監卻依舊招呼著唐禹繼續朝內,來到了太極殿後的式乾殿…
這裡一般都是接待最頂級官僚的地方,當今除了王導、紀瞻等重臣和一眾皇親,其他臣子是沒資格來的。
這讓唐禹的心情有些沉重。
許多征兆在表明,司馬睿用心不純。
而當唐禹看到他的時候,也著實震驚了。
此刻的司馬睿比去年北湖集會之時,要年輕很多,皮膚顯然變好了,眼神明顯清澈了,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似乎很亢奮。
看到唐禹,他便親切問候:“唐卿,在東宮任職,可有不順心之處?”
他把老子安排到東宮去,名義上說的是我資曆太淺,年輕人需要沉澱,跟著太子好好學一學,暫時委屈一下,將來自有重用。
雖然時間並不長,但當初他的想法必然是讓老子幫一幫司馬紹。
此刻…這麼問,到底是想我說好還是不好?
唐禹幾乎沒有思考,順勢說道:“都是為陛下儘忠、為國效力,自然是順心順意的,多謝陛下關心。”
這個時候的君權還太弱,而唐禹用的幾乎是後世曆史的忠君之言,司馬睿聽得十分舒坦。
他笑道:“你在譙郡立下大功,卻隻得到這點嘉獎,心中可有不滿啊?”
唐禹連忙道:“雷霆雨露,莫非君恩,陛下是聖明之君,做事必有考量,微臣心中絕無任何不滿,隻有感激。”
太好聽了,這個唐禹說話太好聽了。
司馬睿笑意壓製不住,道:“這次叫唐卿過來,是認真看了溫嶠的折子,又派人去譙郡實際考察了,最終得出結論。”
“唐卿以郡丞之位,於危難時刻挺身而出,調協各大世家,指揮千軍萬馬,奇計百出,方敗石虎,實乃潑天大功。”
“至於那些所謂罪狀,完全是因時因勢而獨辟蹊徑,絕不是不忠。”
“故…”
他說到這裡,微微一頓,緩緩笑道:“故之前的嘉獎還不夠,還要大大獎賞。”
“待朝廷敗了王敦之後,唐卿是必然要封侯拜將的。”
唐禹‘感激涕零’,哽咽道:“陛下再造之恩,微臣沒齒難忘。”
司馬睿眯眼道:“唐卿,關於王敦叛亂,可有破解之法?”
唐禹沉吟幾個呼吸,鄭重道:“啟稟陛下,王敦叛亂時局複雜,非臨時作答可以找到破解之道的,但我可以肯定,王敦必敗。”
“此人驕縱跋扈,手下官僚也魚肉百姓,所過之處,可謂是蝗蟲過境,民不聊生。”
“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,他王敦如此對待百姓,非無報應也,時機未到罷了。”
司馬睿聽得龍顏大悅,當即吼道:“唐卿所言極是,王敦不得人心,最終隻會慘敗。”
“待戰事開啟,朕有意命唐卿為將,又待如何?”
唐禹麵色鄭重,凝聲道:“臣!必將肝腦塗地!以報君恩!”
司馬睿滿意點頭,道:“唐卿官職上有些委屈了,朕暫時又給不了你,可有其他需要獎賞之處?”
這個時候,如何回答?
拒絕就顯得疏離,提要求又顯得恃寵若嬌。
一定不能拒絕,要索求一些對方並不太在乎,又覺得很好控製你的東西。
唐禹尷尬一笑,道:“說來慚愧,微臣已有爵位在身,家中卻尚且破舊,昨日待客,還被賓客說失禮。”
“所以微臣或許…缺一筆錢…”
司馬睿聞言,不禁大笑出聲:“哈哈哈哈!多年以來!你是朕見過最實誠的臣子!”
“唐卿護國有功,朕豈能讓你連待客之所都如此寒酸?你是四品武官,朕就賞你四百兩黃金!”
臥槽?
你踏馬泡妞下血本啊!
唐禹直接跪下,大喜道:“微臣多謝陛下天恩!願為陛下赴湯蹈火!”
看到唐禹的反應,司馬睿很是滿意,他喜歡貪財的臣子,喜歡這種壓製不住情緒的臣子,很好掌控。
而唐禹才不管他那麼多,他隻覺得自己賺大了,加上戴淵和王導,老子現在有足足一千兩黃金!
這是什麼概念!草!富甲一方!
一兩黃金十石糧,一千兩黃金就是萬石糧啊!
有了這一大筆錢,今後很多事都有了天大的保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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