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寧塵的話，王虎眼睛瞬間一亮。
“叔叔，我真的可以每天都來看兵器嗎？”
寧塵看著王虎亮晶晶的眼睛，心裡驀地一軟。這孩子仰著臉，眨巴著大眼睛的模樣，讓他恍惚間想起了遠在家鄉的女兒小如意。
小如意也是和王虎差不多的年紀，也總愛用這樣期待的眼神望著他。
“真的。”
寧塵聲音不自覺地變得更加溫和，忍不住笑著點了點頭。
“你可以每天來看。”
“隨時想看都可以來。”
聽到寧塵肯定的答案，王虎臉上立刻綻開無比燦爛的笑容，幾乎要蹦起來。
可轉眼，他似乎想到什麼，眼神又立刻黯淡下來。
寧塵問道：“怎麼了？”
王虎低頭盯著地麵，聲音悶悶的：“可是我身上沒錢……”
寧塵蹲下身，平視著王虎的眼睛。
“不要錢。”
“你要是看上哪件兵器，叔叔可以免費送你。”
聽到這話，王虎連忙抬頭，小臉漲得通紅。
“這可不行！”
他急得直擺手，一臉認真地說道。
“我爹教我了，不能占彆人的小便宜。”
“無功不受祿，我不能平白無故要您的東西。”
“上次拿了隔壁糕點鋪李伯給的一塊的桂花糕，回去就被爹罵了一頓……”
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，寧塵啞然失笑，想了想到。
“那這樣吧，我兵器鋪的兵器，你可以隨便用，用完還給我。”
“你就當幫我試試這兵器好不好使。”
“你爹就算知道，也肯定也不會罵你的。”
頓了頓，生怕王虎又拒絕，寧塵又看了一旁正在慵懶趴著的小花，臉上笑意更濃，溫聲道。
“再說了，我們小花也很喜歡你呢，你每天來，它一定開心得很。”
“對吧，小花？”
小花像是聽懂了一般，立刻“喵”了一聲，站起身來，走上前來，親昵地蹭了蹭王虎的腿，喉嚨裡發出陣陣呼嚕聲。
王虎蹲下身子，伸手輕輕摸了摸小花的頭，開心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。
然後抬頭看向寧塵，眼睛亮晶晶道。
“叔叔，那我以後就常來啦，太謝謝你了！”
寧塵笑著道：“好，歡迎之至！”
“對了，我叫寧塵，你叫我寧叔就好了。”
王虎點頭，脆生生叫了聲。
“知道了，寧叔！”
寧塵笑著邀請道。
“來，我看你看了這麼久了，肯定你看中了哪個兵器，先試試！”
王虎迫不及待地站起身，小跑著來到兵器架前，指著角落裡一把通體烏黑的大刀。
“寧叔，我能試試這個嗎？”
寧塵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，眉頭一挑。
那是他之前在古城界搜的一把大刀，雖說不是上品的兵器，但也不差。
這刀身足有五尺長，少說也有四五十斤重，尋常壯漢使起來都費力。
“這刀可沉得很……”
看著王虎期待滿滿的眼神，寧塵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，改口道。
“小心些，莫要傷著自己。”
“要是這把刀感覺不太好的話，旁邊還有彆的輕便些的兵器。”
誰知話音剛落下，王虎已經深吸一口氣，伸手抓住了刀柄。
寧塵正要上前幫忙，卻見這小家夥腰馬一沉，竟穩穩地將大刀提了起來。
寧塵一怔，眼中閃過一絲訝異。
“哈！”
王虎大喝一聲，猛地將刀掄起。
見狀，寧塵眉毛一挑，饒有興趣地抱起胳膊，退後看了起來。
這小子，倒是比他想象的厲害許多！
是個有天賦的！
隻見王虎開始舞起了大刀。
先是"力劈華山"，接著"橫掃千軍"。
雖然動作稚嫩，一招一式卻也算是有板有眼。
“好！”
寧塵忍不住鼓掌，饒有興致地問道。
“你這刀法跟誰學的？”
王虎停下動作，氣喘籲籲地用袖子抹了把汗。
“偷……偷看城防軍李教頭練武學的……”
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。
“我每天幫我爹賣完包子，就去校場邊上看他們操練。”
寧塵點點頭，然後走上前，接過王虎手中的大刀。
這刀在他手裡輕若無物。
他看向王虎，笑道。
“看好了！我教你幾招。”
王虎興奮地連連點頭。
寧塵隨手挽了幾個刀花。
動作乾淨利落，刀光如練，在空中劃出幾道完美的圓弧。
王虎看得眼睛都直了，小嘴張得能塞進個雞蛋。
半晌，才咽了口口水，崇拜道。
“寧叔，你是在是太……太厲害了！”
“比李教頭還厲害許多！”
“試試？”
寧塵將刀遞還給他，順便給他講了一下剛剛那幾招的動作要領。
王虎點頭，然後按照寧塵教的幾招，開始認真練習起來。
……
少年越練越起勁，雖滿頭大汗，動作卻愈發流暢，越來越有模有樣。
直到夕陽西斜，王虎才戀戀不舍地放下大刀。
身上穿的衣裳，早已被汗水浸透，一張小臉通紅，手掌也磨出了水泡。
但眼中卻洋溢著前所未有的光彩，亮得跟星星一樣。
他眼巴巴地望著寧塵，問道。
“明天……明天我還能來嗎？”
寧塵取出一盒藥膏遞給他。
“隨時歡迎。”
“每天有空了我就教你一些招數。”
“記得把這藥抹在手上，好的快。”
頓了頓，他又道：“對了，記得給你爹和你娘打聲招呼，彆讓他們擔心。”
王虎用力點了點頭，蹦蹦跳跳地往家跑。
跑到門口又突然轉身，恭恭敬敬地給寧塵敬了個禮。
“謝謝寧叔。”
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，寧塵目露欣慰之色。
這小子倒是個可造之材。
隨後，見時間不早了，寧塵關了店門，來到後院廚房，開始做晚飯，
剛做好一道湯，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喊聲。
“寧掌櫃在嗎？”
寧塵擦了擦手，轉身來到店內，打開店門。
隻見一個看起來長相憨厚的中年漢子站在在門外，粗布衣衫上還沾著麵粉，手裡還提著個蓋著白布的竹籃。
王虎躲在他身後，探出半個腦袋，衝寧塵咧嘴一笑。
“這位就是寧掌櫃吧？”
中年漢子衝寧塵憨厚一笑，自我介紹道。
“我是王虎他爹，王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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