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59章(1 / 1)

路北方的怒氣,並沒有隨著烏金敏的解釋,消退半分,相反,烏金敏的說明,更讓他惱火!路北方嘴裡哼了一聲,眼神依然怒意滿滿道:“烏書記,我就問你!蔡忠開槍殺人,是不是鐵板釘釘之事?”

烏金敏點頭!

路北方再道:“既然是鐵板釘釘的事實,而且,此事就發生在浙陽!那為什麼這事浙陽就管不了?就因為他是中管乾部,我們就把人放了?這如何向全省人民交代?怎麼向死者家屬交代?”

烏金敏看著路北方怒不可遏的模樣,眉頭皺得更緊,嘴唇微微動了動,腦海中,在努力尋找勸慰路北方的詞彙。

隻是,路北方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。

他接著道:“烏書記,你可能還不知道?那死者的母親,得知兒子被蔡忠槍殺致死後,坐了六個小時的車來到杭城。結果,看到她兒子冰冷的屍體後,當場就暈死過去!實在沒辦法,我隻得緊急組織人員,將她送到江南醫院搶救!從昨天夜裡搶救到淩晨三點,五個小時,她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!待她醒來,第一句話,就是要求我們嚴懲凶手,一定要還他兒子公道!這事,我也是點頭承諾過的。可現在?……你們將人都放走了!我拿什麼去麵對人家?又該如何給那些農民工答複?”

烏金敏“哎”地拉長聲響,也跟著深深歎了口氣。

而且,語氣中帶著萬分無奈道:“北方,我理解你的心情,陶勇的遭遇,我也深感痛心。可有些事,不是我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!上麵下達的指令,背後牽扯到的是更高層麵的利益博弈和政治考量。我們身處這個位置,很多時候,不得不做出一些違背自己意願的決定。況且,這件事情,上麵來了文書,我們實在是沒辦法違抗啊。”

路北方聽聞,胸膛劇烈地起伏。

他咬著牙,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什麼沒有辦法?你們就是不考慮受害者的感受,不能考慮這案子背後隱藏的公平正義?!蔡忠這案子,已經造成如此惡劣的影響,現在卻如此草率處理!簡直就是對法律的褻瀆,對公平正義的踐踏!”

烏金敏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,他深知路北方所言非虛,但身處這個複雜的位置,他也有自己的苦衷。

這次,烏金敏沒有立即接他的話,而是站起身來,從桌上,翻出一份紅頭文件,然後遞到路北方麵前道:“北方,你看看。這是上頭來的紅頭文件。上麵明確要求將人交給天際城的人來處理,難道我們不放人,並對此事置之不理??”

路北方接過烏金敏遞來的文書,細細看完。

當他看到是公G部的文書時,頓時怒不可遏。

他當知道,蔡忠和譚新方的親密關係。現在,不用想,肯定是譚新方想將蔡忠弄到那邊,從而躲避在浙陽的審判而已!

一想到這,路北方狂躁地雙手猛地一揚,將上頭來的那文件,狠狠撕成兩半!

接著,他又將那兩半,折起來,再狠狠撕碎。

直至那文件的紙張,如碎片如雪花般,紛紛揚揚灑落一地。

將文件甩出去後,路北方雙眼圓睜,情緒暴躁道:“烏書記,您看不出來嗎?這樣的文件!就是他們故意炮製的?他們的目地,就是想將蔡忠弄到他們手裡,從而找借口脫逃法律的製裁!!”

路北方的暴喝中,烏金敏的臉色鐵青,相當不自在。

他想過路北方會發怒,會火冒三丈,卻沒想到路北方會如此衝動,竟當著他的麵撕毀文件,而且直斥上麵將蔡忠弄走的陰謀。

烏金敏見路北方如此狂躁,他看不下去了。

他臉色一凜,聲音微微顫抖道:“路北方!你太放肆了!這是上級的正式文件,你竟敢眼都不眨給撕了,你眼裡還有沒有組織紀律?”

“組織紀律,這樣的組織紀律,不要也罷!”路北方毫不畏懼地迎上烏金敏的目光,不僅沒有將那撕碎的文件撿起來,反而上前,狠狠踩上幾腳。

接著,再回頭盯著烏金敏:“烏書記,您是我最尊敬的領導。以前,我覺得您在省裡,最為正直,最有骨氣!但是,在這件事情上,您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
說完,路北方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門口走去。

烏金敏看著路北方離去的背影,搖了搖頭,長歎一口氣,頹然坐回椅子上!

他從路北方的憤怒中,看出路北方的失望。

事實上,他對這件事,自己也很失望。

然而,身處這個位置,他有著太多的身不由己。

上麵下達的指令,背後牽扯著錯綜複雜的政治關係和利益鏈條,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省紀委書記能夠輕易抗衡的。

他耳聽著路北方走在過道急驟遠離的腳步中,心中五味雜陳。

路北方離開省紀委大樓後,心中的怒火,依舊難以平息。

他深知烏金敏有自己的難處,但這件事,他依然無法坐視不管。

他決定去找省委書記紀金來!

畢竟這事,肯定是省委書記紀金來點過頭的。

他現在就要向紀金來當麵質問清楚,他為什麼要省紀委放走蔡忠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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