衝進凹陷處,果然是一個幽深的山洞入口,雖然不大,但足以容納他們所有人。
洞內比外麵稍暖,隔絕了那可怕的狂風怒號,隻剩下風雪拍打洞口岩石的沉悶聲響。
眾人驚魂未定地拍打著身上的積雪,喘息聲在相對安靜的山洞內格外清晰。
“我的老天爺,這鬼天氣變臉比翻書還快!”
胖子靠在冰冷的洞壁上,大口喘氣,手電光掃過洞壁:
“這什麼鬼地方……哎喲!”
他手電的光斑突然定格在洞壁的一角,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:
“你們快看!
這……這牆上畫的是啥玩意兒?”
所有人的手電光束瞬間彙聚過去。
隻見那處洞壁並非天然岩石,而是覆蓋著一層相對平整、顏色深沉的古老岩麵。
上麵布滿了用某種深紅色礦物顏料繪製的壁畫,線條粗獷而古樸,曆經漫長歲月,顏色依然帶著一種刺目的暗紅,仿佛凝固的血液。
“壁畫?”
吳天真立刻湊上前,作為吳家小三爺,他對古物和符號有著天然的敏感。
他小心翼翼地拂去壁畫表麵薄薄的冰霜和浮塵,用手電仔細照射著。
隨著畫麵逐漸清晰,一股蒼涼、壓抑甚至帶著絕望的氣息撲麵而來。
第一幅:描繪著巍峨的昆侖群山,但在群山的心臟位置,盤踞著一個巨大、扭曲、無法名狀的陰影!它沒有清晰的形體,隻有無數蠕動的觸須狀線條和充滿惡意的巨大獨眼,散發著令人心悸的不祥。陰影籠罩之處,大地龜裂,草木枯萎,冰雪覆蓋,一片死寂。
“古神……”
張浩的聲音在洞內響起,低沉而肯定。
他體內的始麒麟血脈在接觸到這壁畫的瞬間,就產生了強烈的、帶著厭惡與戰栗的共鳴。
那畫中的陰影,與他在青銅箱光幕中看到的肆虐大地的古神氣息同源!
金紅眼眸中的火焰無聲燃燒。
第二幅:一群赤著上身、肌肉虯結的勇士出現了!他們手持簡陋卻鋒利的石矛骨刀,身上赫然烙印著清晰、張揚的麒麟圖騰!
為首的勇士身形最為高大,麒麟紋身仿佛活物般盤踞在他胸膛。
他們正悍不畏死地衝向那團山中的巨大陰影,雙方激烈交戰,不斷有勇士倒下,但陰影也被撕扯掉了一部分。
吳天真屏住呼吸,指著那被勇士首領手中利刃剜下的、一團仿佛在蠕動的暗紅色血肉:
“看這裡!壁畫的重點!
這些麒麟勇士,他們……他們從古神身上剜下了一塊血肉!”
第三幅:
被剜掉一塊血肉的古神陰影明顯變得萎靡、虛弱,它龐大的身軀似乎無法再輕易脫離昆侖山的本體。
它蟄伏在山脈深處,無數的根須狀線條從它殘軀延伸出去,如同病態的血管,深入地下,緩慢而執著地向著山脈之外蔓延。
畫麵邊緣,描繪著那些根須所到之處,冰雪和死寂依舊在擴散,隻是速度慢了許多。
第四幅:描繪著許多小人圍繞著勇士們似乎在討論、祭祀、研究。
他們的表情混合著希望與憂慮。
最終畫麵,是小人們背著行囊,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昆侖山脈的背影,充滿了不舍與無奈。
吳天真深吸一口氣,冰冷的空氣讓他頭腦異常清晰,他結合壁畫內容和自己的知識,緩緩解讀道:
“壁畫記載了……一個可怕的真相。
昆侖山深處,自古就蟄伏著一個強大的古神,它試圖侵蝕整個世界,所過之處,生機滅絕。
一群身負麒麟圖騰的勇士,很可能就是我們張家的先祖,找到了對抗它的方法:
他們付出了巨大的犧牲,從古神本體上強行剜下了一塊關鍵的血肉!”
他指著那蔓延的根須:
“這塊血肉的缺失,重創了古神,極大地限製了它的本體活動範圍和侵蝕速度。
它無法再輕易離開昆侖核心,隻能通過地下的龍脈網絡,緩慢地向外界滲透它的力量。
這解釋了為什麼昆侖山是龍脈源頭,卻又充滿了不祥的死寂之地,以及那些離奇的事件……
古神的力量在通過龍脈汙染大地!”
吳天真的目光落在最後一幅遷徙的畫麵上,聲音帶著沉重:
“那些生活在昆侖的族群,他們或許是勇士的後裔,或許是依靠昆侖靈氣的修行者。
他們留在這裡,一方麵是為了看守被重創的古神,另一方麵,壁畫暗示他們一直在尋找……
尋找徹底消滅古神的方法!”
他看向張浩:
“小舅,青銅箱的啟示,‘焚水精,啟天門,抵大荒’……這‘徹底消滅’的方法,會不會就藏在大荒?
而昆侖之巔的天門,是唯一的通道?”
“然而”吳天真的語氣變得低落:
“漫長的歲月過去了,他們似乎……失敗了。
壁畫沒有展示任何成功的跡象。
最終,他們不得不放棄,撤離了這被古神力量汙染、日益危險的祖地。”
他環視眾人:
“這或許也是為什麼昆侖山會被現代力量如此嚴密看守的原因之一?
83年那個牧民看到的恐怖景象……
很可能就是古神力量通過龍脈逸散出的某種投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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