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曾賢侄?”
石責見曾安民站在台前久久不言,不由出聲提醒。
曾安民回過神,看向石責,將自己心中萬千想法全都壓下。
露出笑臉,看向石責開口:
“不好意思,西將賑災,發生了太多事情有些走神。”
說著,他便直接將國公府的大門打開,對石責道:
“請。”
“不必了,老夫隻是問個問題便走了,曾賢侄久未歸家,還是先回府與親人多說些話好。”
石責笑了笑,擺手拒絕了曾安民。
曾安民抬頭看向石責:“不知道石院想問什麼。”
“聽聞你以儒道至寶降了二品武夫,此事……”石責目光凝重,眼神之中透著一絲期待。
“嗯。”曾安民大方點頭,並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,才低聲道:
“此寶乃是儒聖收家父為第八弟子之後送給家父的。”
“可否一見?!”石責心中呯呯直跳。
老臉之上,浮現出一抹潮紅。
他身為二品儒修,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寶貝意味著什麼。
也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儒聖親手給的法寶到底長什麼樣!
……
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他也知道石責並無貪婪之意,隻是想單純的見見寶貝。
畢竟他修了一輩子儒道,儒聖之名也聽了一生,自然對儒聖留下的東西極為期盼。
但對不住了。
我不是不給你看,是真沒這玩意兒……
曾安民一臉遺憾的看著石責,歎息道:
“石院,晚輩也想給您看,但無奈,此寶乃是一道由浩然正氣形成的符籙,用過一次之後便消散了。”
說著他攤了攤手,麵露無辜道:“可惜了。”
石責聽到這話,張了張嘴。
麵色飛速變得惋惜。
“唉。”
“行吧。”
“那老夫便先走了,曾賢侄有什麼事以後可來奇林書院尋老夫。”
石責走的有些失魂落魄……
曾安民看著他那孤寂的背影。
有些心疼這老頭。
他聽老爹說過,當年這老頭可沒少幫助老爹。
……
“少爺回府了!!!”
隨著門房的嗓門大聲的響起。
整個國公府的仆人全都忙碌了起來。
老爹如今遠在青海灣打仗。
曾安民能回家,自然就成了整個國公府裡的頂梁柱。
“不必如此麻煩。”
曾安民擺了擺手。
然後他就在一堆人不由分說的服侍之下洗了個澡,換了個衣服,上了幾根香,才從房間之中出來。
折騰了差不多得有一個時辰左右。
曾安民才在自己的院子裡靜下來。
他躺在椅上。
目光也變得幽深。
“紀青修的是妖血武道。”
這一個線索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炮仗一般,在他的心中炸開。
他回想起了當時與紀青的戰鬥。
每一招每一式,都在他的腦海之中一幀幀的過……
良久之後,他的眼睛眯在一起。
輕輕呢喃著:
“也就是說……他並沒有“攝取”羲皇圖的真意。”
“他身體上之所以會在戰鬥的時候有變化,皆是因為妖血武道。”
他在很早之前就與修煉妖血武道人戰鬥過。
兩江郡的江王,便是一個極為典型的例子。
“呼~”
曾安民緩緩點頭:“當時除掉紀青之時,我還在慶幸天道盟少了一個偷窺者。”
“現在看來,紀青壓根就沒有讓羲皇圖對他有任何互動。”
想到這裡。
曾安民的手輕輕一翻。
一幅折疊起來的畫卷出現在他的手中。
那畫卷極為華麗。
正是他在紀青的密室之中得到的羲皇圖。
“以老爹的悟性,甚至都沒喚醒它。”
“更彆說攝取……”
曾安民凝神盯著手中的圖卷。
想到這裡,他的麵容多了一絲凝重……
“不過我既然掌握了道祖殘魂。”
“也順利通過道祖殘魂解開了祖龍圖的三重禁製。”
“不如順著這個方法也羲皇圖的禁製解開?”
曾安民想到這裡,眼中流露出一抹精芒。
想到這裡,他便直接開始。
“天道圖共有三層禁製。”
“一層以念喚之。”
“二層以魄拘之。”
“三層以神融之。”
曾安民的腦海之中回憶著道祖的話。
“喚之。”
便是南,荒,道他們三人此時所在的境界。
“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便自稱自己是天道圖的喚醒者。”
“而拘之……就是我因金手指的便利,所達到的那個境界。”
“後來進入西流,因為道祖殘魂留下的道星,成功助我將祖龍圖融之。”
曾安民心中這般想著,目光放在了麵前的羲皇圖上。
“我也不急著將羲皇圖的三重禁製全都破了。”
“隻需要先將其喚醒……”
“這對於擁有道星的我來說,應該不難……”
“隻是不知道一人身具兩幅天道圖,會不會發生什麼奇怪的化學反應?”
曾安民想著,便嘗試著溝通道祖祖神殘魂留下的道星。
很快,道星閃爍起了光芒。
曾安民全神貫注。
就在他感覺道星快要指引著自己將羲皇圖上的禁製給破解之時。
“嗡~”
道星的光芒突然熄滅了。
“不行嗎?”
曾安民的眉頭皺起。
羲皇圖毫無反應。
曾安民也有些無語。
“算了,順其自然吧。”
“回頭去了清海灣,見了長公主,讓她來試試。”
曾安民興致缺缺的把羲皇圖扔在桌上。
“呃?”
曾安民愣了一下。
無心插柳柳成蔭??
識海之中,在西流廣陵子的山洞裡,道祖祖神的雕像破碎之後,浮現在他腦海之中的三篇傳承此時閃爍起了強烈的光芒。
“不是,羲皇圖沒幫我搞明白。”
“道門的絕學我也不想明白啊!”
“我學這玩意兒乾嘛?”
曾安民嘴角抽搐著。
【七情篇。】
“世間紅塵情欲之滿,正合我道人道者七情所集,此法可采補紅塵之情緒,煉丹而服,助爾增長修為。”
這一篇,他很快便懂了。
說白了就是煉情欲為丹。
但要學會這個東西,需要讓自己的雙眼通神。
而道門,便是一手望晰術。
練成之後,便可以看到七情六欲的能力。
再以特殊的法門將其攝入識海……
“其實這一篇也不是完全無用。”曾安民摸著自己的下巴:“等我二品突破一品的時候,可以用這種七情丹來提升武道修為。”
“至於這一篇……”
曾安民的目光挪到那極為誇張的四個大字上。
【逆轉天道。】
“陣法多樣,不過為人之殺伐,此為當為與天道爭鋒!”
“逆轉天道。”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,“好大口氣!”
但當他沉浸下來感悟之時。
麵色逐漸凝重。
良久之後,他緩緩睜開眼睛。
“果然不愧是道祖祖神之法。”
“以凡人之軀,逆轉天地規則。”
“隻是這代價付出的有點大。”
“想要完成此法,竟需要一名一品,一名二品,一名三品的命……”
“而且還改不了天地運行的規則,隻能勉強改一些細枝末節……”
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:“我這輩子指定是用不上這篇東西了。”
隨後便是最後一篇。
也是曾安民極為在意的一篇。
【陰陽生死。】
“此法可逆轉生死,操控輪回!”
光是這些介紹,就能讓他心中大動。
“陰陽生死。”
其中最重要的一句。
“氣運之威,貫穿天地。”
“大氣運者,使此法,可死後而生。”
“我現在身上便有佛門氣運。”曾安民的眸中精芒一閃:
“算不算大氣運者?”
…………
從識海空間之中出現之後。
曾安民的眼神變的清澈。
“這便是《七情篇》中望晰術的修行之法?”
曾安民摸著下巴:“要是想修成此法,我估計以我的速度,至少也得三十年……”
“三十年之後,說不定我都成武神了,誰還擱著給你啊巴啊巴?”
“等等!”曾安民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東西。
“舍利項鏈啊!”曾安民猛頓拍腦門。
“怎麼把這個給忘了?!”
“項鏈給我的第一個神通就是佛門的天眼通。”
“天眼通跟道門的望晰術應該殊途同歸才是!”
曾安民立刻嘗試溝通脖頸之上的項鏈紋身。
“嗡!”
很快,曾安民的雙眼之中便冒出金光。
“我先去看看大春?”
曾安民想到這裡,偷偷摸摸的起身,朝著大春的房間摸去。
“呼哧呼哧~”
剛一走近。
曾安民便聽到了一股濃重的喘息聲。
整的他老臉一紅。
“呃……”
忘了大春已經成過親了。
曾安民隻是匆匆的看了一眼,天眼通便助他看清了大春身上那若隱若現紅色的氣息。
“紅色……也就是說,現在的大春是正興奮的狀態……代表著七情之中的喜。”
“嗯……”
曾安民得到自己的答案之後,便逃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“幸虧沒人發現……”
關上門之後。
曾安民舒了口氣:“佛門天眼通是有用的。”
“有用就好。”
說著,他便要來到桌前,想喝口水壓壓驚。
但……
他的麵色輕輕一僵。
冒著金光的眼睛,直直的照在桌上。
桌上,正是他剛剛留下的羲皇圖!
在他金色的眼眸之中。
羲皇圖仿佛卸了它身上的偽裝,輕輕一閃,圖上的圖案緩緩消失。
最後,變成一另一幅圖,羲皇祖神消失。
取而代之的,則是一名持槍而立的驍勇戰將……
“怎麼會……這樣?!”
曾安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。
他急忙撤去自己的天眼通。
隨著天眼通的撤去。
羲皇圖還是羲皇圖。
那名驍勇的戰將消失。
“嗡~”
但隨著天眼通的又一次運起。
羲皇圖消失。
取而代之的,是那名驍勇的戰將……
“草!!”
曾安民瞬間炸毛。
“這羲皇圖,是假的!”
“是紀青故意留下來搞我的?!”
“我說道祖祖神留下的道星,怎麼都破解不了這羲皇圖的第一層禁製?”
“我說以我爹的悟性怎麼都喚醒不了這破圖!”
“合著tm的是個假貨!”
“媽的,要不是我有天眼通這佛門神技,恐怕要被這假圖牽著鼻子走一輩子!”
曾安民的呼吸變的急促。
他氣的不輕。
“紀青啊紀青,想不到,你tm還會給老子下套……”
收了天眼神通。
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。
將那“羲皇圖”收入備戰空間。
他的臉色逐漸變冷:
“那真的羲皇圖會在哪兒?”
“與紀青有關係的人不多。”
“修煉武道的人更少。”
“隻用圍繞著紀青生前的生活軌跡查,絕對能查出來。”
……
曾安民想到這裡,臉色突然一變。
他麵無表情的抬頭,朝著深幽的夜中看去。
“有人來了……”
這麼晚了會是誰呢?
三品戰力的他,在感知上,幾乎已經處於一種非人類的狀態。
彆說他的院子裡。
縱是整個國公府,有什麼不對的地方,他也能第一時間發現。
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開門朝外而行。
“睡了嗎?”
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。
聽到這個聲音,曾安民眉頭輕輕一挑,隨後退推開門。
熟悉的臉映入他的眼中。
“白大哥。”
京城第一劍。
白子青。
“我就知道你沒睡!”
白子青看到曾安民,臉上猛的一喜:
“今兒白日便在皇城司見到了司馬南,我知道你肯定也回京了!”
“你可回來了,白兄整日念叨你。”一旁跟著另一位熟人。
“無心道人?”曾安民挑眉看向無心。
無心就是天道盟的道,隻是他現在並不知道,自己已經知道他的身份。
白子青笑吟吟的看著曾安民問道:“西流之行,曾賢弟心中有可念為兄?”
“那肯定得有。”無心下意識的接了一句。
“你怎麼知道?”白子青瞥了他一眼。
“嘿,你二人這關係,好的穿一條褲子,京中誰人不知?”無心攤手。
“得了吧你,我在問權輔。”白子青翻了個白眼。
“你問誰都一樣。”無心環抱著胳膊:“權輔肯定也念叨你。”
“你閉嘴。”
“得咧!”
……
看著這倆人跟說相聲似的。
曾安民陷入了沉思。
“我不在京城的這些日子。”
“這倆人的交情,怎麼感覺越處越莫名其妙了??”
“許久不見,今夜為兄做東,走我們去喝幾杯!”
白子青上來便攬住了曾安民的肩膀:
“對了,為兄近日在無心的引薦之下,也結識了一位好友。”
“回頭帶你認識認識,不過今夜,便是我們三人先喝。”
“呃……”
…………
是夜。
喝完酒之後。
曾安民的識海空間閃爍出聲音。
【荒:這些日子俺與道兄,在大聖朝的京中發現了不少人才。】
【道:的確。】
【荒:除了曾安民之外,京城還有一位天之驕子,俺覺得可以引入我們天道盟中。】
【南:何人?】
【道:大聖朝京中第一劍,白子青!】
【北:白子青??】
曾安民看著倆人的聊天。
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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