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妖女,你竟還敢笑!"玄誠子勃然大怒,手中拂塵猛地一揮,"貧道今日就要替天行道!
夏明德連忙退到人群前方,高聲喊道:"諸位放心!這位玄誠子道長可是青雲觀首席大弟子,曾一人斬殺三頭千年大妖!有他在,定能降服這混蛋!
“隻要這個逆女一被收服,我必定殺她謝罪!”
周圍百姓聞言,頓時歡呼雀躍:
"道長威武!
“夏大人深明大義!”
"快收了這個禍害!
"把她押到刑場千刀萬剮!
玄誠子麵露得意,寬大的道袍袖口無風自動,隻見他掐訣念咒,忽地從袖中祭出一方金光燦燦的寶印。那寶印甫一現世,便綻放出萬道霞光,將整條街道映照得如同金鑾殿前。
"去!
隨著一聲清喝,寶印迎風便長,轉瞬間化作小山般大小。
印身上"天罡鎮魔"四個古篆大字熠熠生輝,底部雕刻的八卦陣圖流轉不息,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朝白螢當頭壓下!寶印所過之處,空氣都被擠壓出肉眼可見的波紋,街道兩旁的屋簷瓦片簌簌作響。
現場的百姓們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,一個個全部都嚇呆了!
"這回那妖女死定了!
"玄誠道長果然法力無邊!
"快看!寶印要落下了!
"鎮!
玄誠子劍指一點,寶印驟然綻放出刺目金光。那光芒如同實質,將整條街道都染成了鎏金色。
圍觀的百姓們紛紛抬起頭看見那方遮天蔽日的寶印。他們臉上不約而同浮現出興奮的潮紅,有幾個甚至激動得渾身發抖——這可是傳說中修士所使用的能飛天遁地的至寶啊!
這樣的寶貝殺死這樣一個妖女怕是綽綽有餘!
大家的心裡全部都是興奮。
然而就在眾人翹首以待之際,白螢隻是微微抬首。她素白的衣袖隨風輕擺,手指輕輕抬起,然後隨意地點了一下。
現場有百姓看著她這副樣子都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"哈哈哈,你們快看這妖女!"一個滿臉橫肉的屠夫揮舞著油膩的砍刀,笑得渾身肥肉亂顫:"她該不會以為自己在點蚊子吧?
茶樓掌櫃捋著山羊胡連連搖頭:"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。玄誠道長這方寶印,聽說可是連青城山千年大妖都能鎮壓的
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,心裡已經對玄誠子欽佩到了極點。
然而就在這個時候。
"哢嚓——
一聲清脆的裂響驟然傳遍全場,那聲音不大,卻讓所有人心臟都為之一顫。
那聲音明明不大,卻像是直接在每個人天靈蓋上敲了一記,震得所有人頭皮發麻。
隻見寶印底部與白螢指尖接觸的地方,突然迸出一道刺目的白光。那道光芒如同活物般順著八卦紋路飛速蔓延,所過之處,鎏金的印身就像被烈陽照射的薄冰,發出令人牙酸的"滋滋"聲。
"不......不對!"茶樓掌櫃的山羊胡突然劇烈抖動起來:"那、那裂紋是
"轟——
驚天動地的爆裂聲中,號稱無堅不摧的鎮魔寶印竟像脆弱的琉璃盞般炸得粉碎!
無數碎片裹挾著淩厲的勁風四射飛濺,在青石路麵上犁出數十道深溝。一塊巴掌大的碎片"嗖"地擦過屠夫耳畔,將他身後"張記肉鋪"的招牌劈成兩半。
屠夫雙腿一軟,"撲通"跪倒在地,褲襠瞬間濕了一大片。他顫抖著摸向火辣辣的耳垂,指尖沾滿了溫熱的鮮血。
"道、道長吐血了!"突然有人尖叫道。
隻見玄誠子麵如金紙,道冠歪斜,原本飄逸的白須此刻沾滿血跡。他踉蹌著倒退數步,每退一步就在青石板上留下個血腳印。那件繡著北鬥七星的法衣無風自燃,轉眼燒得隻剩半截焦黑的衣領還掛在脖子上。
整條街死一般的寂靜。
賣糖人的老翁僵在原地,糖漿在爐火上燒得焦糊;抱著嬰孩的婦人手指深深掐進孩子繈褓;方才叫得最凶的幾個潑皮此刻像鵪鶉似的縮在牆角。
玄誠子臉色驟變,原本仙風道骨的麵容此刻扭曲得可怕。"這......這不可能!
"你......你到底是......怎麼做到的?"玄誠子麵如死灰,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。
他仔細地嚴查著這少女的修為,明明低不可查。她的氣息分明也隻有十八歲左右,如此年輕的少女不可能有這麼厲害啊?
到底是哪裡出了錯?
白螢緩步向前,素白的裙裾拂過青石板路,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心頭。她唇角依然掛著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,眸光卻冷得令人膽寒。
"就這點本事,也敢妄言替天行道?
玄誠子麵色漲得通紅,額頭青筋暴起。
在這麼多人的麵前,這個妖女竟然如此羞辱自己!
玄誠子猛地從懷中掏出一枚血色玉符,獰笑道:"妖女!彆以為我收服不了你。看我這'噬魂血符'!
玉符甫一出現,四周頓時陰風大作,隱約有厲鬼哭嚎之聲。這裡麵全是他收集的惡鬼魂魄。
“此物大凶,是我師尊煉化好送我的,你死定了!”
這種東西太過厲害,師尊吩咐過他,不是到了最危急的時候,不可拿出。
現在它用這種利器來對付這個妖女,她完蛋了!
圍觀的百姓聽著玄誠子這麼說,也重新燃起了希望,他們充滿期盼地看著這玉符,隻希望它能降服這個妖女。
"去!
玄誠子咬破舌尖,一口精血噴在玉符上。
血符迎風暴漲,化作三丈血芒。
符文中竄出九道黑氣,在空中交織成鎖鏈形狀。鎖鏈碰撞間發出的不是金屬聲響,而是千萬人的痛苦呻吟。
兩側店鋪的燈籠接連炸裂,飛濺的火星在半空凝固,竟形成了一道詭異的血色拱門。
那些百姓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,一個個全部被嚇傻了。
"成了!"玄誠子癲狂大笑。
這血符蘊含師尊百年修為,連元嬰老怪都要暫避鋒芒
眼前這個少女就算再厲害,也不可能是元嬰期老怪的對手。
她必死無疑!
玄誠子充滿期望地看著玉符所在的方向。看著有無數的魂魄從那血色拱門裡麵冒了出來,他們的身上綁著鐵鏈,朝著白螢攻擊過去。
仿佛下一刻她就會被那些魂魄撕碎。
然而那些鬼魂停在白螢身前三尺,卻像是撞上了無形的天塹。
然而白螢隻是抬起手指手指輕輕一動。
他們身上的鐵鏈竟一根根斷裂。
那些被囚禁的怨魂竟紛紛調轉方向,朝著玄誠子發出淒厲的尖嘯!反過來攻擊他。
"怎麼會這樣?不......這不可能!"玄誠子拚命掐訣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他驚恐地發現,血符中的禁製正在被某種更古老的力量改寫。那些他親手抓來的怨魂,此刻全都用淌血的眼睛死死盯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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